教 養

小F是個聰明可愛又好看的孩子，性格還有點孤僻，是那種酷酷的小孩。

因為學東西很快，而且發音咬字都很準，所以經常覺得很無聊而不聽課。

但我還是很喜歡她。

今日上課她獨自一人背向我，坐在角落裡。

上前問其故。

「那裡沒有人啊，我這裡很多小朋友……」她指著右手邊一排小朋友和面前空蕩蕩的書架。

「沒有啊，你右邊很多小朋友啊，你要不要和他們一起坐？」

「不！那裡沒有人！」她強調，帶著有黑眼圈的眼睛，有點無神。

「你確定嗎？那裡沒有人，你面前很多人？」我又看了一眼書架。

「嗯，確定。」

我看著她的眼睛，背脊有點涼……

隨後，我們在學習月份的時候，她忽然走上來，指著我發給她的月曆說，「這個上面什麽都沒有啊。你給我一張白紙幹什麼？」

「這不是白紙啊，上面有圖案的啊！」

「沒有啊，什麽都沒有啊~」

「你拿反了啦，明明有的。」

「真的沒有，像黑板一樣，上面什麽都沒有……」

這次是真的把我嚇到了，她該不是看到了什麽不應該看到的東西吧？

幸而有其他小朋友走過來和我講話，我才被分散了注意力，去做了別的事情。

午飯的時候，我和他們的班主任說起了這件事。

她笑說，她跟你講笑的，別理她，但我們等一下還是要問問她。

「小F，你上英文課的時候幹了什麽？」

「沒有啊。」

「你跟小C說，你看到鬼了？」

「不，她沒有說鬼，她說她看到其他小孩……」我糾正。

「嗯，其他小孩，你說你看到其他小孩了？在一個空書架前面？」

小F不作聲。

「你這樣是在捉弄小C，這樣瞎編故事的行為是我不能容忍的！」

她毫無表情……不過眼神有點黯……

「你爲什麽這麼做？你這樣的無聊行為，將會受到懲罰，今天下午的課間休息，你沒得玩！」

她有點要哭的樣子……

我有點不忍心了，畢竟她是個聰明的孩子，或許只是想要我分散一點注意力給她。

「快和小C道歉。」

「對不起，小C。」

「不會啦，只是我有被嚇到而已。」我摸摸她的頭，覺得不大好意思。

我起初只是想問問K老師小F是不是缺少睡眠所以有點胡言亂語。

萬想不到老師會嚴厲地責備她，還要罰她課間休息沒得玩……

她只不過是個尋求注意力的調皮小學生而已……

但既然扔到了學校，就要嚴教之。

忽然明白什麽叫教養了，頓覺小學教員之重要。

做不好規矩，則是誤人子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