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六的時候,她到我家來哭訴,說她老公要同她離婚,跟另外一個年輕自己廿歲的女人結婚。」M同我說道。
「吓?不過,so?」
「她帶來他當年寫給她的情書,又對照電子版休書,哭得眼睛都要掉出來。但我覺得這個故事耳熟能詳,不就是sarah麼,也一樣的,老公風流倜儻與一個小自己許多的女子苟且了,又一樣有兩個兒子。而她們再能幹,也都喚不回男人的心。」
「這個不是很正常的麽。她美麗不再。你自己說,怎麽栓得住。那天,我聽到一個理論,說,如果一個男人真正愛一個女人,不會讓她只做情婦的。那,怎麽說呢,這個男人,都算是有交待吧。現在,只要有家產分就好。其他還要什麽?」不知道從何時起,我竟變得這麼冷酷。
「所以,我上次說過sarah那件事情了,其實她前夫還是負了責的,只不過,和這個男人一樣,對情婦負責罷了。有錢人家的家產有排分,世界各地的物業,公司股權,股票。現在,這個男人為求自由身,什麼都肯放棄,這樣的打擊,對女人來說,不是不致命的。」
「那有錢,好過什麽都沒有,不是嗎?那個女子和他在一起不過爲了錢。你以爲真的爲了愛情?到最後,得益的還是棄婦。最關鍵是她要懂得振作。」
「不再年輕,什麼都看過了,什麼都試過了,男人自己也清楚,不過用錢換開心。但棄婦的痛苦之在於『棄』字上,人老珠黃青春不再,兒子都結婚生子了,以為這一輩子終於安安樂樂要過去了,突然一天,同床共枕的男人一封休書不要她了,只好哭著說,『好悽涼!』。我看著她哭訴,覺得像在看粵語殘片。」
「但至少有錢拿。你看她自己也不執拾一下。當然敵不過青春美少女。而且人家嬌嗲一聲,什麽都融化了。更加可貴的是人家和比自己小廿歲的,在一起就覺得自己也年輕了。真的不一樣。」我不知道自己是冷眼旁觀,還是因為女主人公真的就是有些自暴自棄。我見過她的尊容,說的文雅叫「低調」,說的粗鄙就是「求其」。女人上了年紀,是求其不起的。不是精心妝扮,絕對襯托不出「腹有詩書氣自華」來。當然也必須真正有內涵,不然我們看到的都是浮華,流溢在表面,不小心,就弄出了「暴發」來。
「是啊,昨天讀報紙看到孟廣美被未婚夫騙光所有身家,她說,連呆在家裡自怨自艾的功夫都沒有,又只好重到職場拼殺。最慘的其實莫過於半老徐娘被男人拋棄又沒有一技之長或積蓄。」
欸,真叫人不知如何反應。
好端端一個看上去極度令人羨慕的豪門竟然突然遭受如此重創。
女人竟然還要去到別人府上哭訴如此慘痛,把幾乎說不出口的屈辱統統敘述一遍。
又是在自己傷口上灑一把鹽。
明明上個月,一起坐在鏞記嘆燒鵝的時候,還是濃情蜜意的。
老公不怎麼多話,常常需要問老婆,"comment dit-on ___ en cantonais?" (xxx嘅廣東話點講呀?)。
突然就要離婚了。
我不知道她如何生活下去。
這場離婚,一定很貴,兩敗俱傷。
不過,失去了人,換來些錢,總好過人財兩空。
畢業之後便是做定了全職闊太的,到了中年,又如何來得及捲土重來,大幹事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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