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esday, 1 July 2008

曖 昧

有個非常不良的癖好——喜歡各類曖昧的物事。

從顔色,到文學作品。

說起顔色,倒是那件灰藍色毛衣點穿了我對不明媚顔色的偏好。

我喜歡所有的顔色裡帶些灰褐色,除去紅色系。

這類激情紛呈的顔色,越正越好。

世界上沒有任何比棕紅色叫我更加沮喪的了。

帶點髒在裡面,卻是邋遢的髒,並不是不經意。

好像年老色衰卻接受不了現實硬要逞強的女子。

聖羅蘭金管口紅的明媚鮮亮不再適合她們,退而求其次的那款選擇,仍舊不適合她們。

不過不甘心,美好的朱唇搽出個豬肝色,毫無性感可言了。

倒是真的沒有度忖過什麽色彩的唇膏適合東方人,因爲並不喜好這類產品。

不為別的,只覺得蒼白的唇色的病態已經相當美。

可惜我達不到那個境界,真實不搽唇膏的原因是怕誤食而毒死自己而已

説道曖昧,自然脫不了邦。

從前的沙龍音樂生活,現代人已經無福消受。

現今的聚會地點在馬會、食店、咖啡室,哪怕是board room,處處都絲毫和沙龍感沾不上邊。

蕭邦患有肺病,下午自然出現低燒,導致眼壓升高。

於是眸子就特別放出誘惑的殺人之光。

蕭邦演奏的時候,會忽然看某人一眼。

這個不明媚的眼神,就是傳遞那個訊號——此曲只送於你。

王公貴婦一個個都死於他的眼神之下。

望一眼,心裡就是一軟,從此愛上那個帶著病態的幽怨音樂家。

肺病,原來可以這樣性感的。

現代人已經不具備這種先天的浪漫情懷。

一旦出現肺病,立即隔離,天天回家199消毒,抹地,洗手……做足防護措施。

所以我時時覺得,科技進步帶來的正面效應扼殺了不少原始的蒙昧的快樂感。

相信人類還處在裸奔、茹毛飲血的年代的時候,一定較後來懂得鑽木取火的野人奔放、快樂許多。

3 comments:

everyone pretend to be normal said...

紅褐色甚至不是肺結核病人吐咳在手絹上的血色,
而是殘留在衛生巾上的污血。

everyone pretend to be normal said...

感嘆的是,
不要說是不再有從鋼琴后飄過來幽幽的一瞥,
哪怕連懂得那一瞥意義的人都不多了。

男孩在楼下喊
“罗密欧,为什么你是罗密欧”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暧昧的情致只有在枫丹白露,
葡萄架下喝香槟的男女才懂得享受吧。

everyone pretend to be normal said...

我贊CR,
文章越發地寫得好了,
她回
“本來是要寫喬治桑同肖邦的,
結果兜不回去了,
就只好用野人結尾了,
真正苦惱”

貽笑大方